迟归(基层社畜版,更新时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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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客

真.七夕贺.

       “诶你听说了吗,将军府要办喜事了。”前来送东西的小侍卫如此对同伴说道。

       “什么,哪个将军?”另一个侍卫纳闷地想了想,“没听说过哪位大人府上有喜事啊。”

       “嗐,还能是哪位,王城之内的将军府可不就这么一座。”说罢小侍卫朝上将军府所在的方位呶了呶嘴——喏,就那位。

       “齐将军?不是,齐将军这上没老下没小的,办的哪门子喜事啊?”那侍卫说着说着却猛然想到另一种情况,既不是为家人祝寿,也不可能是添丁,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齐将军要娶亲了!苍天有眼,他们天玑国的战神终于找到心上人了。

       “傻子,当然是娶亲,上将军大人有心上人了。”小侍卫一句话说完,又像是怕同伴不信,又加了一句,“齐将军在首饰铺挑首饰的时候说了送给未来夫人呢,我轮休的时候亲眼看见的,我还打听到齐将军亲自去买了红烛,怕不是为成亲做准备。”

       “齐将军瞒得还真是紧,这个消息王上应该也还不知道吧。”

       小侍卫摆摆手,“我看齐将军的举动应该是想悄悄娶亲吧,也不怕委屈了齐夫人。诶你别说出去啊,万一齐将军真的是这么想的,而你我将此事传了出去,那可就麻烦了。”

       “好。东西已经摆好了,咱走吧。”

       然而送完东西自顾自离开的侍卫,没有一个人看见窗纸上晃动的黑影。窗后,有人。

       “暗影,将齐将军这三个月来的踪迹整理成文。事无巨细,全部上报!”“是。”

       此时已是深夜,乞巧节将至,呈给蹇宾的奏折翻了倍余,在以往——乞巧节前的深夜,蹇宾定是在快速地阅览奏折,然而今夜蹇宾已无需再如此匆忙,朱批批过的奏章在他的手边堆叠,书案正中间摆放的是齐之侃三个月来的行踪报告。

      蹇宾说不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从他在窗子后听到小齐想成亲的消息后心就定不下来。小齐这么单纯,若是被别有用的人骗了可如何是好,成亲乃终身大事,终归得有人替小齐把一把关,蹇宾如此对自己说道。

       一张张相似而又不相同的纸片被人翻阅,厚度随着信息量的增多而下降,蹇宾的眉头蹙了起来。

       没有什么预想中的英雄救美,也并非是群臣的计谋,除却店铺小摊的店员,小齐这三个月来竟只和一位姑娘有过交集,还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而那小侍卫也没有夸大,小齐确实去了首饰店,也买了红烛,还买了……红绸缎。

       蹇宾对着空旷的大殿沉默了半晌,掀开香炉将纸片尽数燃尽,透过升起的烟雾,蹇宾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执意守着自己的少年,在黑暗中站得笔直。

       “小齐……”

       乞巧节当日午时,天玑王宴请百官,属于上将军的位置空了整个宴会。

       一曲毕,曲终人散,来自将军府的侍人跪在了大殿之下,双手呈上了一封书信,信封上写了两个规规矩矩的字,王上。

       “属下不知齐将军现今身在何处,只寻得书信一封,特来回禀王上,望王上责罚。”

       “不知?罢了,退下吧。”“是。”

       信封没有被封上,蹇宾轻易便将信抽了出来,“王上,见字如面,值此七夕佳节,臣齐之侃请求王上允许臣辞官归林,现今王上安康,国中安稳,边境安定,臣以为上将军一职已无需存在,还请王上收回成命。”落款,齐之侃。

       辞官……归林,是了,小齐这三月来频频返回山中,应该是在修缮竹屋以备成亲吧。蹇宾的手指不自觉的寻进信封里,像是不死心,这是上将军给王上的辞呈,那么,应该还有一封,小齐给蹇宾的书信才对。

       良久,蹇宾从信封中摸出了一张红色的……请帖,脸色一白,将请帖又丢了回去,抓起信纸塞回了信封里,怒急反倒平静了下来,面色阴沉地将藏起的玉佩拿了出来,那是他给齐之侃的信物,却在战后被齐之侃又还了回来。

       蹇宾快马加鞭,在夜幕降临之前到达了山林,什么怕齐之侃被骗,什么只是帮齐之侃把关,这一路上通通被蹇宾推翻了,他就是不想让小齐成亲,他就是不想小齐离开他身边,就是动用作为王的权力,也要把小齐压在他身边,他就不信,有谁敢跟他堂堂天玑王抢人。

       绕过竹林,映入眼的是意料之内的铺天盖地的红色,竹屋到处都透着一股喜气。天玑尚白,蹇宾却从未对其他颜色有过不好的评价,此刻却十分厌恶这满眼的红,就像那日遖宿兵临城下带来的血腥一样,令人作呕。

       遖宿……齐之侃……蹇宾深深吸了一口气,决计不再去想,抬脚便踏进了这红得发亮的小院子。

       撂开贴着喜字的门帘,只见一位佳人披着红盖头站在那里,面前是两支燃着的红烛,齐之侃,不见踪影。

      环视一圈,蹇宾便察觉到了佳人细微的动作,自知不妥,他倒也不是不请自来,齐之侃给他留了请帖,但他没注意看日子,方才院外也没有宾客,看来是只请了他一人,也好。

       “本王是天玑国王上,今日是本王唐突了,不知小……齐将……齐之侃如今身在何处?”蹇宾平日里叫惯了小齐,一时间改口倒连话都不怎么利索了,至于为什么要改口,恐怕只有蹇宾自己知道了。

       披着红衣的佳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先前交握的双手放开,右手握了一样东西递过去,动作很慢,像是在顾忌着什么。手堪堪在蹇宾胸前一尺处停下了,在蹇宾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并拢的手指打开了,在手心上的赫然是象征上将军权力的虎符。

       蹇宾皱眉,心里却在盘算着,将虎符交给一个他自己信任的人,让她转交给自己?这算什么?另类的抗议,还是说,逼自己同意他的请辞。

       象征着权力的虎符就在眼前,只要蹇宾收回,那就再也没人能动摇到王权,然而蹇宾没有。蹇宾在打量虎符的同时也在打量托着虎符的那只手,不像是平常姑娘家的手,倒像是……小齐的。

       小齐的?蹇宾一惊,重新打量起这个举止不同寻常的“佳人”,被心爱的人指使在新婚之夜接待陌生人竟无怨无悔,平静至极,难道……

       “小齐。”蹇宾喊了一声,却不是问句,他确信他看到的这个“佳人”就是齐之侃。

       没有人回应。

       蹇宾也不恼,抬手就把人新娘子的盖头给掀了,果不其然,那盖头底下的不是别人,正是齐之侃。

       蹇宾掀起盖头之际,齐之侃露出了一个笑容,眼神清澈,没有半点被抓包的促狭,就像那日蹇宾落马醒来后,所看到的第一个笑容那样沁人。

       “王上,”齐之侃笑着轻声说道,“掀了盖头,可是要负责的。”

       “好。”蹇宾道。

      那夜月色微凉,蹇宾手里握着一枚玉佩,是齐之侃出使前蹇宾赠予他的,而今又回来了,洁白的玉佩上沾染着点点血色。而在梦里,蹇宾的齐之侃也确实回来了,跟着那枚玉佩一起,要了蹇宾一个承诺,许了自己的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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