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基层社畜版,更新时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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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君孰臣「序」

——缘 正文
「序」
尘世有国,名曰钧天,君臣和谐,一派祥和之景,争奈共主身死,诸侯并起,天下大乱。
一国名曰天玑,重农耕,笃信巫蛊之术,国师一派以神为名参与国政,终致天玑国破,君王自刎,上将军亦追随君王而去。也是君臣缘分未尽,数百年后,此地又建一国,曰天玑,自新君登位以来,国力日益强盛,君王领兵收复了所有失地,得玉衡归附。
消息传来,举国欢腾,百姓皆道君王是天上的将星下凡,战无不胜,又将君王的宝剑奉为神剑,举国上下,无不敬畏。
如今世人皆知世上有一强国,名曰天玑,却无一人记得,此处也曾有过一国,名曰天玑。
风雪早已掩埋了昔日的天玑王城,唯有史书上的寥寥几笔,却尘封在阁楼顶上,那是宫中的禁地,更是君王的禁忌。无人知晓那阁楼里藏了什么,众人只道是除却禁令,王上还下了两道旨意,一时议论纷纷。这不,王榜一出,百姓们便都围了过来,却因现任君王齐之侃重武,百姓们也纷纷习武,相比之下,识字的便少之又少了,也有能识文断字的书生,闻讯而来。
王榜之上,“宽刑薄税”为其一,其二为“广纳贤才”。王榜前熙熙攘攘,却有一白衣书生逆着人群退了出去,像是寻思着什么。
“宽刑薄税,广纳贤才。”白衣人默念了几遍王榜上的条款,一一记下了。“明日,便去会会他吧。”只是明日又该当如何与那位人人交口称颂的君王相处呢,白衣人喃喃自语,然而在这闹市之中,白衣人的低语出口便被嘈杂的谈论声掩埋了。
此时,应该在焦急地等候贤才到来的齐之侃却在批阅完奏折后便躲进了阁楼——前不久才划分的禁地,轻车熟路地将埋藏在众多古籍中的史书《天璣》抽出。
“天玑地处东南,奉巫仪,重农耕,风俗自成一体,得玉衡归附。……钧天历三百二十八年,啓昆帝空有天下共主之名,几方诸侯各自为政,唯天玑侯蹇宾隐而不发。……”史书《天璣》的序言齐之侃早已烂熟于心,随着时间的推移,齐之侃知晓的历史便也更多,比如说天玑上将军名为齐之侃。知晓得越多,疑惑便也越深,也越放不下。疑惑使得平日里厌倦史书的齐之侃几乎翻遍了阁楼中所有的史书仍觉得不够,有关蹇宾的记载很多,却都是史官过于官方的记载,对于齐之侃而言毫无用处,关于上将军齐之侃的记载更是少之又少,文字资料等同于无,齐之侃在万般无奈之下才贴了王榜,却宛如寄希望于大海。不得已,只好在贴了王榜后又钻进书堆中自行研究,直到翌日清晨。
“报。”一位小太监小跑而来,却因此地是禁地,无君王命令不得入内,只得半跪在阁楼之外喊话,为了让君王听得见卯足了劲,嚎得满脸通红,而齐之侃向来以军纪约束自己,倒也没让这小太监嚎多久,转眼便出了阁楼。“说吧。”
“是”,得到君王允许的小太监应了一声,便尽起了他通报的责任。“有一白……公子适才揭了王榜,正在宫门外求见。”
“白公子?请吧。”齐之侃倒是不曾想这王榜会仅仅贴了两日便被揭下,一时竟也没注意到小太监言语中可疑的停顿,心下寻思着这白姓公子究竟是何人,王城之中可从未听说有过白姓的有识之士。
“是”,再次得了君王命令的小太监确保君王看不见自己后,飞也似的跑了起来。
宫门之外,一白衣公子正手持王榜等候通传,身后被跟随而来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迟来的人乍一看前方的白衣公子好似仙人,遗世独立,再一看却仿佛真是仙人下凡,一袭白衣化作画,卷卷映天下。
早先负责通传的小太监小跑着到了白衣公子身前,二人说了些什么百姓们没有听到,大约是些客套话,而在那白衣公子临行时,围观百姓隐隐约约听见了两个字,“蹇宾”。
大殿之上,齐之侃正襟危坐,远远的便瞧见了一身白衣的蹇宾,回想一下小太监的话语,心下了然。
门外小太监正想向君王通报,君王的声音却已然传了出来。“请吧。”语气平淡无奇,如此却也正是蹇宾梦中那人的声音。
“草民蹇宾,拜见,王上。”依着规矩,蹇宾本应行大礼参见,却在进宫途中被告知无需大礼参拜,看那小太监嘱咐时的样子,倒也不像是齐之侃特意吩咐的。也难怪,齐之侃征战沙场多时,自是对这些繁文缛节不屑一顾,抑或是厌恶。
小太监将人带进去后便自觉退下了,大殿之上没有侍从,小太监这一退,便只剩下齐之侃同蹇宾二人,而蹇宾自进入大殿起便没有抬过眼,自然是不知道齐之侃并没有坐在上方。
此情此景,齐之侃忽然就迷茫了起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蹇宾的前方。曾几何时自己的梦里也曾有过在这偌大宫殿中的场景,只不过那时位于下首的,是他,而蹇宾才是那个受万民敬仰高高在上的王。而今两人的身份竟是今非昔比,齐之侃不由自嘲,这可算不算得是物是而人非。
不久,从离蹇宾极近的地方传来了齐之侃的声音,“蹇公子,请吧。”
双方离得近了,看得便也清了,齐之侃仍是如梦中那般一袭白衣胜雪,蹇宾亦然,稍有不同的便是齐之侃的虽为白衣,却是有着彰显身份的暗纹,衣服用料自然也是如今的蹇宾所不可比的,而蹇宾除却白衣,也仅仅是在腰中多系了一块玉佩罢了。
齐之侃一路领着蹇宾往书房的方向去,一路上鲜少有人,静得很,倒不像是在宫中了。齐之侃也不急,在前方慢慢地走着,蹇宾不明其意,却见齐之侃丝毫没有加快脚步的意思,便也放慢了脚步走在后头。理应如此,却莫名违和。一路上两人都心不在焉,少有交谈,好不容易到了书房还是没有将状态调整过来,却是蹇宾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知王上,”话音才出,齐之侃便回了神。“带草民前来所为何事?”
“无事。”话音刚落,齐之侃便知不妥,话锋一转,加上了一句话,“有一个问题请教公子。”齐之侃顿了顿,“公子可曾相信鬼神之说?”
蹇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信。”答罢垂下了眼帘,却是信的,只是信的不再是什么巫仪罢了。蹇宾的动作齐之侃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作答者的回答是真是假一目了然,却没有再问。
在蹇宾寻思的空当齐之侃已径自走到书案旁坐下了,却见蹇宾仍旧站在书房中央,不由开口,“坐吧”,话语一出便不再管蹇宾,手持一笔似是要写些什么,却发现砚台上的墨早已干了。蹇宾见状,径直走近书案,轻车熟路地磨起了墨,齐之侃一瞥,什么也没说。
墨已成,齐之侃奋笔疾书,却又抬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转过头去与蹇宾相对,“蹇公子在外可有宅邸?”
“不曾有。”蹇宾答得飞快。“为何?”齐之侃不解,如此气质不合该是在大户人家里培养出来的吗。“草民乃山野之人,如何能有宅邸。”齐之侃惊愕,蹇宾却是从容。身居山野,如何算不得是山野之人?
齐之侃惊愕却也只是一瞬,不一会,齐之侃所要的东西便写好了,顺手盖了章,给了蹇宾。“看看吧。”
蹇宾不明就里,却也没有多问。放眼一看,偌大的手谕只有短短一句话,“蹇宾,有识之士,随王伴驾,暂住宫中。”原来方才的问话竟是这个打算,蹇宾看毕,将手谕卷起作了一揖。
“蹇某,谨遵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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